永恒紛爭（中）

“你看他的眼神，他似乎會……”我和司零一齊躲在走廊的盡頭，望著教室門口的王良和趕上的李文質等人。

“你是想說，他會更加恨我了罷。”司零無奈地搖了搖頭，“以他的性格，除非我跪在地上向他求饒并在今后自覺收斂，他才能不憤恨了吧。”

“而且他還要狠狠地揍你一頓出出氣……可是最基本的是，你的性格不會這樣做。”我笑著補充道，“走吧。”司零忽然嚴肅地說道：“不，你看那是什么！”一面說著，一面仍是駐足觀望。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，只見澤旭和陳磊糧拖著一名青年扔到教室外面，那名青年摔在地上，一旁的王良見了則是譏笑著踹了他一腳。

(資料圖)

陳磊糧喝道：“澤旭，把他手腳捆起來，還敢告老師！”話音未落，卻見章靈奇神不知鬼不覺地竄了出來，說道：“我要綁他!”陳磊糧和澤旭看著章靈奇將這名青年的雙手拴在墻上的水管上，相視一笑道：“我們快進去吧，沒了咱倆可拿不下白玄哲！”

“那是郭足興嗎？”司零小聲說道。我點了點頭，道：“百分之兩百是了，要想幫他我們就得快走，你沒聽到嗎？老白撐不了多久。”司零道：“那來吧，老地方504？”我再次點了點頭。

在離開的一瞬間，我想最后看看教室外的慘狀，而因此，我和王良四目相對。我清楚他一定發現了我，而我也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道通向欲望的深淵。

“快點吧，王良發現我們了！”我抓緊司零的手臂，提醒他加速前行。

“老白，快投降吧!”李文志站在一張課桌上，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玄哲，喝道：“若是投降，咱們還是兄弟，一起看片為樂，豈不美哉？”那白玄哲被團團包圍，無暇顧及前者，眼見范gay兒重拳襲來，一面一腳將他踢開，一面才抽空李文質四目相對，喝道：“大丈夫寧死不降!”說著又打倒了李文質的幾名同黨。

“真是勇士啊!”李文質搖頭道：“可惜了是阻擋我的敵人，你接招吧！”說罷，縱身一記飛腿踢向白玄哲，白玄哲閃身躲避，喘息道：“有本事就一對一吧!”一面說著，一面扔掉粗銅鏈，雖疲憊不堪卻仍是咬牙堅持。

“誰也別插手。”李文質脫掉校服外衣，左拳迅速彈出，直擊對手面門。這一拳使了近十成力，那白玄哲雖是武藝非凡，力拔山川，但他戰斗良久，早已是肌肉麻木、筋疲力竭。白玄哲見狀雙足躍起，閃身躲開攻擊，卻還是遲了半步，被李文質一拳正中胸膛。

李文質見白玄哲受了自己一拳，身子退出數丈倒在地上，又是可惜，又是慶幸。

“蚊子，他暈了！”范gay兒跑到白玄哲身旁觀察著。李文質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令人可敬啊……把他捆起來！”說罷，卻見章靈奇“飛”進教室，將白玄哲五花大綁。李文質拱手道：“那么，還有不服的嗎？梓駿？……”

“梓駿已經讓我勸降了！直接來吧！”馬欽說著推了推黎梓駿，后者滿臉窘態，一面隨聲附和，一面心道：“老白，我真是對你不起。等我給你報仇啊！……”

“行了吧！我已經按耐不住啦，《晶之血》……”李文質摩拳擦掌走向電腦桌。他正是得意忘形，卻不料空中一塊粉筆頭徑直砸向他的額頭，李文質無暇防備而被擊中，他抓起粉筆頭，怒喝道：“誰他媽放暗箭！”

“是我！”只見范gay兒舉著球拍指向李文質，而澤旭和陳磊糧站在他的身后，一臉不屑。范gay兒冷哼一聲，喝道：“憑什么聽你的，我們要看新番！”李文質輕蔑一笑道：“看來是要打擂臺了，江湖規矩，一對一！”

“我先來，誰也別跟我搶！”范gay兒雙手持拍，嚴陣以待。李文質則大笑道：“你這小屁孩，回家找媽媽吧！”說罷，身體如獵豹般竄了出去，范gay兒愣神之際，李文質已閃身到了他的身后，范gay兒回頭驚道：“你…你怎么……”李文質雙拳攤開，喝道：“你還是太嫩了！”一面說著，一面左右開弓，將范gay兒揍得不成模樣。

“滾出去，你還太弱了！”李文質余光瞥向哭著跑開的范gay兒，冷笑道：“下一個就是你了，陳磊糧！”

“我們才不會遵守規則，我們可是外地生！”陳磊糧拿起白玄哲的粗銅鏈，計劃和澤旭兩面夾擊對手。澤旭甚至狂笑道：“而且我們還有后招。梓駿，去搬救兵，我們在初一年級的威望可是很高的！”

“你們真是不講武德！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……”眼見黎梓俊跑出教室，李文質的眼神逐漸變得狠毒。

初中教學樓的第五層對章靈奇來說是一片未知領域。這是被廢棄的樓層，絕對的監控盲區，年久失修，墻皮破敗不堪，走廊一側是幾間廢棄的學科實驗室，走廊的末端通向骯臟的、無人清潔的公共廁所。

這樣一個神秘之地，是章靈奇眼中的金礦。由于今日情景，他得以大施拳腳，盡情探索。但見他信步在寬闊的長廊間，頭頂的白熾燈忽閃忽滅。

“這家伙，要等他走嗎？”司零趴在窗前密切地關注著章靈奇的一舉一動。

“現在的情形，多一個人幫忙似乎更奏效。”我在經過深思熟慮后，又道：“他似乎朝著我們這邊來了，這對我們是一個機會。你快躲到門后。”說罷，我從講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把霰彈槍。司零驚道：“我去，看不出來啊！”

“仿真水彈槍，而且沒子彈。”我看著司零小心翼翼地躲藏起來，邪魅一笑。

我順勢閃身到正門的右側，在章靈奇第一只腳踏進教室的同時現身，端槍指向他的心臟。

“你不該在這里。”我架著那把霰彈槍，精神緊繃。章靈奇則嚇了一跳，雙手舉過頭頂。我嚴肅地看著他，又道：“誰派你來的，王良？”

“他沒資格遣動我，是我自己來的。”章靈奇斬釘截鐵地說道：“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里，504……是你們的大本營吧！”章靈奇手舞足蹈地說著。

“這可是真家伙。”我指著手上的霰彈槍，“你最好說真話。”章靈奇笑道：“當然……才怪！”話音未落，卻見章靈奇倏然從身后抽出一根跳繩，甩繩抽在我的胸口，我吃痛滾在地上，左手撐地，右手捂著胸膛。章靈奇迅速撿起了被我扔下的霰彈槍，槍口瞄準我的頭部，正欲扣動扳機，只見一道黑影從門板后彈出，一記長拳打在章靈奇的鼻尖上，章靈奇悶哼一聲摔在地上，雙手捂著鼻子痛楚難當。

“你沒事吧。”司零伸手將我扶起，剛才的黑影便是他無疑了。

“不管怎么說抓住他了。”我奪過霰彈槍夾在腋下，見章靈奇被打出鼻血，嘆道：“這要是真槍，你剛才可就殺人了啊。”章靈奇蹲坐在地上，怒道：“你們背后偷襲，實在無恥！”

“沒時間和你廢話。”司零冷著臉將實驗室的前后門緊鎖，一面又道：“看來我們要審審你了，你必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……”

“最近發生了太多奇異事件，我確實懷疑到了你。我們不會強迫你，但是還是希望你能解釋一下。”我打斷了司零，同時安撫著章靈奇，后者則仰天大笑良久，說道：“我愿意告訴你們我知道的，但是我有條件。”

“那得看看你的價值。”司零說道。章靈奇搖頭道：“不，我要先說我的條件。”言畢，伸手指著我的那把槍，笑道：“我要你把它給我，我還要一些子彈。”我雙手攤平，答復道：“我不想給你這樣的權力，你的信息還配不上這樣一把好槍。”章靈奇表情失望，道：“那我就沒什么可說的了。”

“或許你可以加入我們，分享信息，還可以任意支配我這里所有的水彈槍。”我一面說著一面指向身后的課桌群，有些課桌的書箱內也藏了不少我的“寶藏”。

“我可從沒想過和你同流合污。”章靈奇輕蔑地說道：“但是你確實很有趣。我決定和你做筆交易。”話音未落，司零搶先說道：“這次的條件變嗎？”章靈奇沉思后說道：“我要你們幫我這條魚脫鉤。”

“我不懂你的話。”司零說道。章靈奇苦笑一聲，續道：“上學期的末尾，我加入了一個由學生組織的團體，它被稱作‘束縛者幫’，也叫‘捆跳繩兵團’。領我入門的人叫榮升，你們認識。”

“聽說他是高三的學霸。”我和司零互相對視，心中震驚而面不改色。司零率先道：“說下去，我要更詳細的。”

“當時只是想在假期打點零工，就和他一起干來著…我的第一份工作是發傳單，宣傳贏勝教育的招牌。”

“就是那個騙子機構？”

“沒錯。我的報酬很高，這讓我意識到他們不一般，而后我聽到了他們的‘名單’，這更堅定了我繼續下去的信心。我一路遷升，并且有了自己專屬的聯絡人——初二年級的凝愿。”

“老熟人了。”我的臉色不悅，續道：“她姐是我小學的同學兼仇人，曾讓我在班上當面出丑，現在還沒報仇呢。”司零則抓住了另一個關鍵點，問道：“什么是‘名單’。”

“似乎是要從底層篩選領導階級，可是沒有我。這讓我心灰意冷。”

“你在找機會徹底退出，但又怕他們為了保守秘密而加害你，所以要尋找保障。”司零推斷道。章靈奇又笑了笑，道：“看來你很懂。”司零道：“你在白費功夫，我們這種初中小孩根本掀不起多大風浪，而你努力了這么長時間，最多也只是‘打手’。”

司零和章靈奇仍在討論，而一陣電話鈴聲的響起打斷了他們。

我從口袋中掏出一部滑蓋手機，這是我和郭足興秘密聯絡的工具。我不加思索地接通電話，又猛然想到他目前身處險境，電話另一端也許不是他。

欲知郭足興安危如何，且聽下章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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